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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突如其來的表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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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說著,臺上開始了拋花球的環節。

“劉思媛、艾雅,你們趕快上去接個花球下來,就等著參加你們婚禮了。”周霆催促著我和艾雅。

“周霆,你自己怎麽不上呀,你帶個頭兒唄。”艾雅站起身去拉周霆。

“我都要結婚的人了,哪兒能湊這熱鬧。”周霆趕緊躲了。

“我都忘記你這茬了,今兒一高興腦子都蒙圈兒。思媛,咱們上去,給白玲捧個場。”說著,艾雅又過來拽我。

正要起身,我被陸宇哲拽住了。“你上去做什麽呀?上面都是單身未婚的,你已經名花有主了,老老實實坐這裏。”不容分說,陸宇哲把我按在了椅子上。

“未婚的都可以上去,我還沒有結婚呢。”我說著又佯裝著起身。

“陸宇哲看得夠緊的,還怕思媛跑了不成。”周霆一調侃,讓我感到有些尷尬坐了下來。

“傅墨桐,你陪著艾雅上去,這桌上就你倆單身,還磨蹭什麽呢,白玲等著呢。”劉峰說著就把傅墨桐往臺上推。

傅墨桐是生性靦腆的人,這種上舞臺的事情從上學時就犯怵。看著臺上白玲在向這邊招著手,傅墨桐也就這樣半推半就地被劉峰和艾雅推搡到了臺上。

還有十幾個人上了舞臺隨意站著,白玲背過了身拿著花球使勁往後拋了一下。花球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度,不偏不倚落在傅墨桐的頭上,被他接住抱在了胸前。本是來充當人數的,沒想到真的接到了花球,傅墨桐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傅墨桐說兩句,不說不讓下臺哦。”陸宇哲對著臺上喊了一嗓子。

主持人把話筒遞到傅墨桐跟前:“今天您很幸運接到新娘手裏的花球,獲得了這場婚禮上最美好的祝福,您有什麽話要說或者送給未來的女友、妻子?”

傅墨桐接過話筒楞了半晌,然後說:“一定要說兩句嗎?”

“快說,別慢慢吞吞的,給咱班同學丟人。”艾雅一旁嘟囔一句,拿胳膊拱了一下傅墨桐。

“那我就說了,大家可要認真聽著,我喜歡艾雅!”傅墨桐突然聲音變得很大,全場都聽到他的聲音,並瞬時安靜下來。但剎那間,全場掌聲雷動,又是一片叫好聲。

“傅墨桐喜歡艾雅?”劉峰聽後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這不是開玩笑吧?”

“你看傅墨桐像開玩笑的人嗎?他那麽小的膽哪敢在臺上拿艾雅開玩笑。”周霆說:“不過,這家夥隱藏夠深呀,這麽多年,誰看出他喜歡艾雅了?”周霆看著我和陸宇哲說,有些責怪的眼神。

“這麽多年,我真的不知道傅墨桐喜歡艾雅。周霆,你是知道我是熱心腸,如果我知道了,早就撮合他倆了,哪還會等到白玲拋繡球的時候說。”我跟周霆直呼冤枉。“陸宇哲,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呀?”我看著陸宇哲。

“我知道呀,我當然知道了,像我這麽心思縝密的人早看出來了,從上中學開始,傅墨桐就暗戀艾雅了。”陸宇哲頗有得意之色地說。

“騙人的吧,你是怎麽知道的,我跟艾雅那麽好,我都不知道傅墨桐喜歡她。這艾雅也不夠意思,這麽多年嘴這麽嚴,還拉著傅墨桐上臺裝樣子,看她下臺怎麽跟我解釋。”我佯裝生氣地說。

“可別怪艾雅,大概她自己都不知道。”陸宇哲替艾雅解釋著:“傅墨桐感情那麽內斂的人,之前應該是一直沒有跟艾雅表白過,不然艾雅不會這麽拽著他上臺,一副不知情的樣子。你們記得中學時白玲讓傅墨桐偷卷子的事嗎?我說如果你不偷卷子,我就揭發你的小秘密,傅墨桐不就從了嗎?我當時說的就是這件事。”

“是有那麽回事,陸宇哲,你那時就看出來了呀?那你為什麽不和我說呢,竟然有秘密不告訴我。老實交代,你還隱藏多少小秘密沒有告訴我?”說完,我瞪眼撅嘴看著陸宇哲。

“姑奶奶,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秘密,一定是最後一個。”陸宇哲說著,往我嘴裏送了塊兒糖。

“你們能不這樣秀恩愛嗎?讓人嫉妒。”周霆又拿我們打趣起來。

此時的臺下熱鬧,臺上的艾雅似乎緊張尷尬至極。同學十幾年了,她從未感知到傅墨桐對她是有愛的,她更沒想到膽小的傅墨桐會在眾目睽睽下向她表白。她站在傅墨桐身邊,瞪大眼睛看著傅墨桐。傅墨桐大聲表白之後似乎更手足無措,他不敢扭頭看艾雅,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麽,就是直楞地站在那裏。

白玲看出了艾雅的尷尬,沒有上前說明艾雅的身份。主持人並不知情,套路似的又問起了傅墨桐:“今天借著白玲的婚禮大膽向自己愛的人表白,可以說是雙喜臨門。不知道今天你所愛的人是否在現場,但是我們給你這個機會送給她一句祝福吧,全場幾百人見證你的祝福,你們一定會幸福的。”主持人的提問及時化解了場上的尷尬。

傅墨桐接過了話筒,接著說:“今天的表白確實很突然,因為我沒有想到自己會接到花球。有了這個機會,將心底壓抑多年的話說了出來,希望不要帶給她壓力。無論是否能和我在一起,我都會永遠愛她、對她好、祝福她。”說完,傅墨桐將話筒又遞給主持人,但仍然不敢看艾雅,在眾人的掌聲中扭頭就往臺下跑了。艾雅也跟著走了下來。

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座位上,艾雅似乎如夢方醒,擰了一下傅墨桐:“你剛才說什麽呢?讓我那麽尷尬出醜。”

“你看你那麽粗魯,對一個男孩動手動腳的。男女授受不親,不要欺負我哦。”傅墨桐佯裝躲避回應著。

“誰要親你呀,明明是你先惹我的。”艾雅也開始嘴不饒人。

“剛才上臺是為了配合白玲,接到花球不說兩句話哪行,那多不捧場。按套路出牌太沒意思,隨意說兩句又不熱鬧,所以我就得爆料。白玲這麽多年的情誼了,你我裝裝樣子捧下場還不應該嗎?”傅墨桐邊說邊喝了口水。

“傅墨桐,你這話是什麽意思,剛才是說著玩的嗎?這玩笑可開大了。”周霆有些指責地說傅墨桐。

“就是開玩笑的,我這麽感情內斂的人,怎麽可能當眾表白呢。”傅墨桐繼續說著,卻沒有顧及到一旁的艾雅臉上有些掛不住了。

陸宇哲看出了艾雅的小心思急忙說:“傅墨桐,把你作為男人那點小自尊心收回去。男人就要敢愛敢恨,愛就要大聲說出來。哪裏有說完還往回收的,關鍵是你收也沒有用,剛才我已經把你在中學時喜歡艾雅的事爆料了。”

沒等說完,傅墨桐喝了一半的水差點從嘴裏噴出來。“陸宇哲,你不夠意思,說好替我保守秘密,讓我自己表白的,你怎麽可以今天就說了呢?”傅墨桐怨怪起陸宇哲。

“傅墨桐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。陸宇哲替你保守秘密十幾年了,有信有義。我可以給他作證,他對我這麽好,我也是剛才知道你暗戀艾雅的事。而且,你剛才在臺上表白了,是你自己說的呀。你的暗戀已經昭之天下了,陸宇哲給你們錦上添花一下未嘗不可。”我替陸宇哲辯護著。

“我知道嘴笨,說不過你們。你倆骨子裏真是一樣一樣的,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。”傅墨桐佯裝生氣地不再理會我們。

大家聽著我們的逗貧也蠻開心的。此時的艾雅跟先前有些不同,安靜了些,不知道她內心思忖著什麽。這突如其來的表白,慌了她的陣腳,不知她是否能夠接受傅墨桐。如果不能接受,以後她又該怎樣去面對這份覆雜了的同學情誼。

舞臺上所有的儀式進行完畢,全場燈光重新開啟。親朋好友紛紛上臺和新郎新娘合影留念,同學們也都上了臺,將白玲和程德龍圍在了中間一同合影,留下了離別十幾年後第一次聚首的美好紀念。

各自散了後,艾雅滿臉心事似地悠悠走了出去,我和其他人寒暄再見後追上了她。“在想什麽呢,一副不很開心的樣子。”我挽著她的胳膊,陪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溜達。

“只是感覺剛才婚禮上傅墨桐說的那些話讓我有些慌亂,還沒緩過來。你說他講得是真的嗎?”艾雅看著我,絲毫不確定傅墨桐對她的感情。

“你應該相信陸宇哲,陸宇哲從不會拿感情的事開玩笑的。傅墨桐對你的感情先前我也沒有註意過,聽陸宇哲說了,回想起上學時的很多情形,覺得他對你的感覺確實和別人不一樣。”我給艾雅確定的回答。“你打算怎麽辦?要不接受他吧,你們這也算青梅竹馬了,多浪漫。你也到了恨嫁的年齡了,青春可耽誤不起。而且,你不是說就想找個對你百分百好,能踏實過日子的人嗎?我看傅墨桐就是。”說完,我用肩膀拱了她一下,示意她要回應我。

“因為我知道傅墨桐是個對感情認真的人,所以我才要更加慎重考慮這件事,否則會傷害到他。”艾雅的小眉頭皺了起來,一時理不清思緒。

“你們還八字沒一撇呢,你就擔心怕傷害他了,看來你心裏有他呀。”我開始給艾雅心裏暗示。

“這是哪裏的話。”艾雅看了我一眼說:“畢業這麽多年,我和他的來往並不多,也不知道他的感情經歷怎麽樣。”

“這個我清楚,他感情經歷還是比較簡單的。之前有過一個女朋友,相對傅墨桐而言,這個女孩比他多些城府。兩人都沒單獨的住房,在一起同居租房住,女孩生活不知節儉,把傅墨桐的積蓄基本花光了。後來,提到結婚的事,女孩說有房才可以結婚。那時,我還幫他們出主意,讓他們申請經濟適用房或限價房,可是傅墨桐的工資收入超了,不符合申請條件了。”

“傅墨桐的父母沒有支持他些錢買房嗎?”艾雅疑惑不解。

“傅墨桐的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階層,家裏的積蓄就沒有多少,那點錢對於買房而言是杯水車薪。他的爺爺奶奶道是有套房在北三環,老人過逝後,這房子是他爸爸和姑姑的共有財產,一直出租著,租金兩家平分。因為傅墨桐結婚這事,他爸爸說把這房賣了,和他姑姑平分錢,用這錢給他買房哪怕付個首付。但是,他姑姑不同意。後來,傅墨桐也不想讓爸爸為難,結婚的事就暫時不考慮了,那個女孩也借個別的理由跟傅墨桐分手了。”談起這一段時,我亦是感嘆傅墨桐生活的不易。

“因為一件事看清一個人未必是壞事,畢竟是要一起過日子走一輩子的,這樣的女孩離開他是他的幸運。”艾雅道是無絲毫惆悵之感,為傅墨桐慶幸起來。

“那你就當他的救世主嫁給他吧。寧可為父母舒心犧牲自己的人,這種人在感情上還是靠得住的。”我給艾雅分析著。

艾雅看著我略有所思,我知道我說的話她是聽進去了,只是一時不會匆忙回應。但我知道,傅墨桐的幸福時刻快來臨了。

周霆到了家門口停好車,通過後視鏡隱約看到有人藏在遠處的槐樹後盯著他。周霆便提了神,打開車門往後看著下了車。那人見周霆下了車,他四處打量張望一下便向周霆走來。

“班長?”周霆看到潘志強朝自己走來,有些驚訝。“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

“我遇到些麻煩,想請你幫忙,你曾經已經很幫我了,我知道不該跟你張口,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。”此時的潘志強很是頹廢,長發遮了眼簾,胡茬很多,人也消瘦。衣服也有些臟,許是有日子沒洗了。

“你的事情我聽說了,上樓說吧,安全些。”周霆體諒地請班長上了樓,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
周霆給潘志強倒了杯水落了座說:“跟我說說詳細情況是怎樣的?”

“我也不瞞你,就實話實說了。說到底,還是我有些貪心,有了孩子後家裏用錢吃緊,我想盡快讓愛人孩子過上好些的日子,不想讓她們跟著我受苦,偶然機會接觸到賭博。開始賺了些,我覺得來錢挺快的,後來一次輸慘了我就借了高利貸,但還是輸了。我不甘心,又繼續借了些,想盡快贏回來就收手,結果越借越多,利越滾越大。後來我才明白,是賭場和高利貸一起做的局下的套,但明白過來的時候收手已經晚了。”潘志強說完用手捂著臉,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。

事已至此,教訓足夠深刻,多說無益。周霆問潘志強:“以後有機會再讓你賭,你還會賭嗎?”

“就是把我手剁了,我也不會再賭了。”說這話時,潘志強一個拳頭砸在了桌子上。

“那些高利貸是不是在向你追債?”周霆繼續問他的情況。

“是的,他們現在經常堵我家門口。我怕愛人和孩子受牽連,已經辦理了離婚,將她們的戶口遷到了河北。現在家徒四壁,能賣能抵的都抵了,但還欠著他們八十多萬。”潘志強看似已是走入絕境,生活已然一團糟。

“你的父母已經過逝了,有沒有其他親戚幫你拿些錢抵債?”周霆又多問了句。

“我在北京就一個叔叔,他連爺爺留下的房產都不肯分我,這個時候更不會幫我,我也沒有去找他。”這時的潘志強感覺很無助:“我開始和一些朋友借了些錢,到後來大家都躲著我。過去,在咱班我是班長,拘著面子不好跟大家張口,我也不想讓大家知道我這些事。所以,我只是跟劉峰提起,借了些錢,可也是杯水車薪。今天實在沒有辦法,我就厚著臉皮來找你了。”潘志強見到周霆似乎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,感覺自己已經脆弱的不堪一擊。

“即便你現在一時還不上,高利貸找到你又能把你怎樣呢?”周霆想了解最糟糕的結果是怎樣的,以便做好應對。

“按照他們自己的說法,會拿針往血管裏打空氣這樣折磨人;如果再還不上錢,斷手指、胳膊,砍斷腿都是有可能的,這些事他們做得出來。所以,現在我很怕被他們逮著,我只能東躲西藏。”潘志強說著的時候,身子在顫抖,他是由心地害怕了。

“高利貸的做法畢竟也是不合規的,他們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傷害你,但人身安全確實要註意。透支的那些信用卡要盡快還上,否則被起訴刑拘,你這個汙點就一輩子去不掉了。信用卡上的錢我可以先替你還,你日後賺了錢再還我。”聽了周霆的許諾後,潘志強感動的說不出話來。周霆拍著潘志強的肩說:“別忘了中學的時候我因為彤彤多喝了些酒,酒精中毒,是你及時把我送醫院,又跟同學借錢給我洗的腸子。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會忘的,這也算報答你吧。”周霆怕潘志強有心裏負擔,特意多解釋了一句。

窗外天色漸暗,潘志強起身要走,被周霆攔了下來。“你去哪裏?”周霆問。

“我也不知道,但我不能再打擾你了。”潘志強說。

“沒關系的,你在我這裏暫住幾天吧,畢竟有我在你安全些。盡量少出去走動,有什麽事,咱們好照應。”周霆怕潘志強有危險,勸他在自己家裏躲著。“彤彤現在還沒有回國,家裏就我一個人,不礙事的,放心吧。”

潘志強感覺到了周霆的誠意,也就答應住了下來。

第二日,周霆約了陸宇哲在南鑼鼓巷的一家清吧見面。

“有什麽事打電話不能說,還一定要來這個地方聊。”陸宇哲邊說邊點了酒水。

“是關於潘志強的事,他找我了。我想幫他,但不知道怎樣做更妥當些,想找你出出主意。”周霆開門見山地和陸宇哲說明來意和潘志強的情況。

“牽扯到高利貸,報警解決不了問題。但是,總是這樣東躲西藏的也不是事,債數額還不算巨大,大家都幫幫他還是可以還上,只是得給一定的時間。”陸宇哲皺著眉頭,想著確實問題棘手:“你清楚高利貸那幫人的底細嗎?”

“這些人經常在西直門一帶活動,領頭的也是個老北京人,就住那一片兒,是當地的一個小混混,三十多歲左右。”周霆已經摸了些高利貸的底兒。

“西直門黑道上有個叫金老二的人,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。他曾經犯過事,我逮過他。前兩年放了出來,雖然在道上耀武揚威的,但是也基本改邪歸正,偶爾做些嚇唬人的事,但沒有再做違法的事。我想請他出面溝通一下,你覺得怎麽樣?”陸宇哲突然想了一個以惡制惡的辦法,在他看來是可行的。

周霆想了想,一拍大腿說:“就這麽辦,我覺得可以。”兩人一拍即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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